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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 殺人誅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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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雲輕在老瞎子的幫助下修為突破至六重天境界,此刻正在一無人之地鉆研凝聚冰焰之法。

就這樣,時間緩緩流逝,又過去了兩個月。

晚風起,

夜漸泛淒涼;

秋月殤,

歲寒人心涼;

樹枯草黃,

秋深夜漸長。

此時,已是深秋時節。

炎涼城,武涼王府,杯雪亭,滿天繁星點綴,秋風蕭瑟,吹起一地葉黃。

李炎涼身穿紅色長袍,宛如待戰的將軍,目光冷峻,緊握著手中的長槍。

在他身側,站著一蒙著面紗的女孩兒。

她是綺羅,前幾日她剛剛蘇醒,回去雜貨鋪幫助義父忙活了幾天,因為新的容貌太過美麗迷人,惹到了一些居心悱惻的小混混,後來被李炎涼知道便將她接回武涼王府,並親手教訓了那些小混混。

就是因為這傾國傾城的新容貌,綺羅才一直蒙著面紗。也只有與李炎涼單獨相處的時候,她才把面紗摘下。

此刻,她輕輕的摘下面紗,一綹靚麗的黑發飛瀑般飄灑下來,彎彎的峨眉,一雙麗目勾魂懾魄,秀挺的瓊鼻,粉腮微微泛紅,滴水櫻桃般的櫻唇,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,如雪玉般晶瑩的雪肌如冰似雪,身材曼妙纖細,清麗絕俗。

綺羅雖然換了模樣,而且比以前更美,但她的神態依然沒變,總是俏皮的一笑,更是勾勒出迷人的容顏。

綺羅站在李炎涼身邊,柔聲道:“殿下,您真的要捉拿劉小公子嗎?他可是宰相大人最疼愛的幼子,也是劉雍的親弟弟啊。”

“秋風西去東風來,願等東去桃花開。”李炎涼凝望著眼前的落葉,露出深深的哀愁,說道:“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,更何況只是一個公子哥,有何抓不得?”

綺羅輕嘆道:“殿下怎能不知,如今朝廷中只有宰相府及少數黨羽支持武涼王府。可以說宰相府是武涼王府最大的靠山了。如今你得罪了宰相府,豈不是陷武涼王府於危險之中?”

“綺羅,你不用勸我了。此事我已經與父親說明,父親也支持我的做法。如今父親掌握著數十萬兵權,即便是所有人都得罪了,他們也不敢對武涼王府動手。劉辭小小年紀,卻幹出殺人放火,強搶民女的無恥勾當,更是與土匪勾結草菅人命,如此畜生,怎能留他繼續逍遙法外,無法無天!”李炎涼緊握長槍,滿腔怒火,義憤填膺的說道。

“殿下,得罪太多的人不是好事啊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,我知道你深明大義,但現在還不是懲治邪惡的時機。是你告訴我如今的夏澤國已經內憂外患,甚至可以用火燒眉頭來形容,在這危機時刻,你動了宰相府的人,豈不是表明給夏涼帝添堵啊!”綺羅苦口婆娑的勸說著。

李炎涼冷哼道:“於公,是劉辭多行不義,理當處置;於私,他半年前勾結妖人險些害了畫魂姑娘,畫魂、蘿莉還有邱雲輕等人都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。你要我如何昧著良心眼睜睜的看著劉辭繼續害人?”

“老宰相放任他的兒子害人不管,這就說明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權利,更說明劉辭勾結的權貴遠不止表面這些。這樣的宰相府,就算是得罪了又如何?武涼王府能指望它幫助什麽?”李炎涼怒吼著,已然憤怒至極。

除了憤怒,他更加的失望。失望老宰相劉溫伯一代忠臣,卻也趟入了那一灘渾水之中!朝廷已然腐朽,憑一個武涼王府究竟能支撐多久?

李炎涼憤怒,失望,憂慮。其實他對權貴之爭沒有興趣,甚至保家衛國對他來說也毫無意義。因為這個國家已經腐爛到根部,沒有了保衛的意義。

他現在做的,只是想替父親分擔壓力。

“綺羅,其實我非常討厭權貴之間的紛爭。如果父親現在當面對我說累了,我會毫不猶豫的帶著父親母親和你去隱居山林,再也不過問這些瑣事。或許你覺得我胸無大志,沒有抱負,但這就是我的本性,我本就不是一個愛好鬥爭的人,只想無憂無慮的與親人愛人生活在一起。”李炎涼輕輕的將綺羅擁入懷中,訴說著心裏話。

綺羅依偎在李炎涼的懷中,動情的說道:“既然殿下已經做好了決定,那麽綺羅便不再過多勸阻,無論何時何地,綺羅都會陪伴在殿下身邊,不離不棄。”

“好,現在就隨本殿下去抓人!”李炎涼舉起長槍,牽著綺羅的手,向著亭外走去。

深夜,宰相府的大門敞開著,似是在迎接著誰的到來。

整座府邸燈火通明,老宰相一家人坐在廳堂中。

劉溫伯和年邁的夫人相依而坐,老宰相一臉憔悴,老夫人更是愁眉不展,眼中泛著淚光。

小公子劉辭此時正跪在老宰相面前,不敢起身。

大公子劉善和其夫人站在一起,四公子劉雍獨自站在一邊,兩位公子皆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眼前的弟弟。二小姐劉懿和三小姐劉婷也是嘆息連連。只有小小姐劉瑩在房間裏大聲喧嚷,大嚷著和李炎涼決一死戰之類的話。

這時候,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。聽到腳步聲,劉瑩立即跑出房間,看到李炎涼帶著綺羅已經走進了院子。

劉瑩叉著腰,挺著胸脯對李炎涼說道:“你有什麽猖狂的,不就是仗著武涼王府人多勢眾嗎,我們宰相府也不是吃素的,你要是敢把我弟弟抓走,本小姐就和你沒完!”

這時劉雍也走了出來,來到李炎涼面前,說道:“你抓走劉辭我不阻攔,但能不能看在你我朋友之間的情誼上饒他一命?”

李炎涼沈聲道:“殺不殺他不是我說的算,國有國法家有家規,法不容情。”

“李炎涼,你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嗎?你真的就毫不留情的要殺了我的親弟弟嗎?”劉雍扯著李炎涼的衣領,怒吼著。

“雍兒,讓世子殿下進來,別怠慢了客人。”老宰相在房間裏喊了一聲,劉雍松開手,放李炎涼走進了房間。

“李炎涼拜見宰相大人。”李炎涼帶著綺羅對著劉溫伯一拜,他現在就站在劉辭的身邊。

劉辭跪在地上,他擡起頭看著李炎涼,忽然抱住李炎涼的大腿,哆哆嗦嗦的說道:“炎涼哥哥,你別抓我走,我知道錯了,你饒了我吧,我再也不做壞事了,我發誓一定悔改!”

李炎涼低頭看著劉辭,說道:“早知如此何必當初,今日無論誰給你求情我都會把你帶走。”

這時老宰相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,向前走了一步,突然朝著李炎涼跪了下去。老夫人見狀,先是震驚,隨即也跟著跪了下來,忍不住淚流滿面。

見父親跪了下去,所有的子女也都跟著跪了下來。

綺羅見老宰相跪在地上,一時心軟,對著李炎涼說道:“殿下,再給劉小公子一次機會吧。”

“世子殿下,我知道只要你想抓人,即便辭兒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你抓到。所以今晚我將護衛和家丁都派遣出去,不設任何阻攔。”老宰相跪在地上,笑呵呵的說著,看著老宰相的笑容,李炎涼能體會到笑容中的無奈。

李炎涼將老宰相扶了起來,說道:“所以我今日也沒有帶一兵一卒,只帶了綺羅來到宰相府。”

“看來辭兒你是非抓不可了?”劉溫伯與李炎涼四目相對,眼神忽閃不定,令李炎涼捉摸不透,李炎涼看著對方的眼神,沒來由的產生一種恐懼。

就在此時,老宰相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,迅速朝著自己的心口紮去。李炎涼立刻出手阻止,但為時晚矣,匕首已經插在了老宰相的胸口上。

鮮血流淌出來,滿屋的兒女發出一聲聲驚呼,頓時擁了過來,扶住它們的父親。

“爹,你為什麽要這樣做!”劉辭跪在父親面前,痛哭著喊道。

老夫人見到老宰相胸口的鮮血,傷心又害怕,癱在地上已經站不起來。老宰相回頭看著癱軟在地的夫人,對著三個女兒說道:“不用管我,去看看你們的母親,她身體不好。”

三個女兒哭泣著扶起母親,帶著母親回到了房間裏。

老宰相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兒子,顫聲道:“你是我的兒子啊,子不教父之過,我理應替你承擔罪惡。”

“爹,我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!”劉辭跪在地上痛哭不已。

劉雍和劉善攙扶著父親坐在座位上,劉雍立刻跑出去叫大夫。

李炎涼擋住了去叫大夫的劉雍,說道:“不用找大夫,我可以救老宰相。”

劉雍停了下來,他知道李炎涼會法術。

李炎涼向著老宰相走去,老宰相又笑了起來,還沒等李炎涼走到身邊,他又快速的伸出手,硬生生的將插在胸口上的匕首拔了出去,灑了一身的鮮血。

這樣的場景,看的李炎涼觸目驚心。他跑到老宰相面前,不斷的輸出真氣註入到老宰相的身體。

“匕首應該沒有傷到心臟,快去拿棉布用酒消毒,然後給劉伯父的傷口包紮上!”李炎涼急迫地大喊著,劉雍和劉善便立刻去找棉布。

屋子裏只剩下老宰相,劉辭和李炎涼及綺羅幾人。

老宰相指著地上的匕首,對李炎涼說道:“今天,你為刀俎,我為魚肉。你要殺我兒子,那是我兒子罪有應得。而我作為一個父親,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將我兒帶走?他的罪責我來承擔,今日我以命抵命,世子殿下還不滿意嗎?”

“宰相大人,您這是殺人誅心!”李炎涼知道,今晚他是帶不走劉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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